此事并非全无来由。
只因前一夜,秋贪笑趁着与常无欢耳鬓厮磨之际,轻声长叹:“那姓季的身上藏着神兽勾陈,与无欢的腾蛇,成双登对遥相呼应。叫贪笑好生妒忌——”
常无欢闻言眉头微动:“这有何难?我命人夺了他的,给你便是!”俨然一副纣王宠妲己、幽王疼褒姒的昏君模样。
秋贪笑不知刻纹容易抹纹难。剜肉放血,剧疼钻心。
季长发一面受刑,一面恨得咬牙切齿:“今日我有多痛,明日定要加倍奉还!”暗中派人去查秋贪笑的底细。
得到的,却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。
清雨楼向来没有探听不到的情报,为保千辛万苦所得机密在江湖上为独一份,当然也有着一流的反侦察能力。
季长发别的许不擅长,偏颇具耐心。冷眼静观那二人好得蜜里调油,只作视而不见。等清雨楼那边透出些许蛛丝马迹,自己手里攒足了证据,再全力出击。
日子如流水,秋贪笑没想到天冥宫计划进行得如此顺风顺水。
常无欢对他信任得无以复加,言听计从。那迷音之术竟使用不上。
不过,一旦到了床榻之上,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——
那人总像一个嗜血不足的狂魔,要了又要,强了又强。直把秋贪笑[操]得两眼发昏,扯着喑嘶的嗓子脱口大骂:“破无欢,你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还是怎地!”
常无欢[胯]下忙碌,[交]合甚欢。纠正道:“这辈子没干过男人。”
秋贪笑忍不住腹诽——弦月心防失守前,作为清雨楼楼主的自己,又何曾被男人上过?可怜先师悉心教导的房中之术,至今只在一人身上找到用武之地!
两人都是大年初一翻皇历,头次首回。发肤相触,到底生出些异样心思来——谁也不愿对方的欲求被别人寻隙钻了空去。
常无欢自不必多说,天冥宫内的弟子只要他能看得上眼,何人敢有不从?秋贪笑却凭借着惑死人不偿命的天韵玉致,令有此同好之人垂涎欲滴。
于是,一个拼命索取,一个拼命给予。
连着两月,默契十足地彼此折腾互欢,精疲力竭方肯沉沉睡去。
秋贪笑有过一转念的担心:长期如此下去,心防底线恐将不守。于是,他决定把有段日子没用过的幻音心法重拾起来,练练手。
帷幔温香间,秋贪笑靠在常无欢耳侧泣然而诉:“无欢,其实我骗过你。”
常无欢毫无恼意,平静答道:“我喜欢你。所以愿意给你骗我的机会。”
秋贪笑何曾听过常无欢将这等情话直白地宣诸于口,当下双颊生热,同时又放心不少——看来迷音功力尚在。
却不知,常无欢只是实话实说,不欲深究。
然而,当天冥宫的外派弟子魏夕回来复命后,情势已不由得他放任自流了。
默默听完陈述,常无欢黑着脸,颔首道:“青筠死后,清雨楼那边只剩你一人了。你可到朱雀门下,再挑一名帮手同去。”
魏夕低声应诺,又道:“青筠是旧宫主派去的,对属下本就无大的助益,故而属下觉得并不需要多添人手。”
常无欢表示同意,问道:“季长发近来又遣去不少弟子,于你亦是无妨?”
魏夕面露得色:“连带他们暗查之事,我也一并探听了过来。”接着细细道来。
常无欢闻毕,脸色更沉。
挥退下属,直直闯进季长发的寝殿,劈头扇了那人两大耳光。暴喝道:“留你性命,不是为了让你挑拨离间!”
季长发嘴角渗出一丝血迹,狠然冷笑:“何须我挑拨?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做过哪些好事,你竟然不清楚?哈哈……常无欢,其实你这个宫主根本当得不够资格!”
常无欢寒眸道:“位子坐稳就没有退让的道理。季长发,你故意出言侮我——是活得不耐烦了么?”
季长发长长叹道:“眼看天冥宫就要毁在你的手里,我何敢留命亲眼目睹那一刻到来?”忽而又转眼一笑:“如果你真能狠得下心杀了那妖孽,我倒乐意瞧上一瞧。”
常无欢抬手牢牢扣住季长发的肩臂,调起内息聚力一震。
待掌中之人筋脉断绝,才提气收功,缓缓答道:“不劳费心。”
当夜,常无欢抚着秋贪笑的乌泽青发,极尽温柔。以从所未有的缠绵完成了[情]事后,竟以口相就,替秋贪笑再泻了一次。
身子快活得飘然欲仙,秋贪笑全然没有察觉到山雨欲来的危险。
常无欢悄然无息地取出一束透明丝线,轻轻缚上秋贪笑的手腕,低声哄道:“听话,莫动。”
秋贪笑闭着眼,仍回味方才的余潮,闻言只顺从地点了点头。
常无欢在其额间印上一吻,又大大分开秋贪笑的两腿,绑住了脚踝,系上床尾梁柱。
见事已成,才舒出口气。
伸出颀长的手指刮上情人的脸蛋,声音霎时变得漠然疏远,蕴含着无限冰霜寒露:“贪笑,我本以为能够原谅你。可你为何要玩弄我一回又一回?真当无欢情深难却,非你不可了么?”
秋贪笑心头一凉,猛地睁眼。
这才发现此时四肢已是动弹不得。强行挣扎之下,顿觉隐隐生疼。抱着最后一线希望,嘤嘤求道:“无欢……你……这是作甚么……快放开我。”
“别装了,”常无欢垂下眼睑,打断他道:“这种魅惑伎俩我看够了。”目光来回梭巡,堪堪掠过秋贪笑的颈间时,陡然冷戾:“恢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