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。”
“嗯。”赵泽雍接了,欣然一笑,立即回赠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。”
“殿下为尊上,请收下我的小小敬意。”容佑棠双手奉上。
“小容大人不同于其他人,无需拘礼。”赵泽雍虎着脸说:“给你。”
“多谢殿下。”容佑棠逐渐放松,笑眯眯,前行几步,便是红梅林,他认真挑了一朵:“送您一朵红梅花。”
“好。你也没有红的,拿着。”赵泽雍再度回赠。
如此反复再三,两人均神态端方,彬彬有礼,再正经不过了。
终于,在朝袖筒里又塞入一朵梅花后,容佑棠绷不住脸皮了,蓦然笑出声,甚至捧腹,断断续续说:
“哈哈哈哈”
“哎呀哈哈哈,殿、殿下,咱们这是在做什么啊?!”
“做能让你高兴的事儿。”赵泽雍宠爱地答,昏黄灯光下,剑眉星目俊朗非凡。
皇室规矩森严,极重体统,尤其讲究喜怒不形于色,但庆王满心欢喜,便顾不得许多了,全程带笑。
“今天真高兴!哈哈哈”容佑棠笑得肚子疼,扶着一株梅树,余光一瞥,突然来了兴致,玩性大发,毫无征兆的,肩膀猛一撞树干,积雪和花瓣顿时雨点一般撒落,他试图迅速跑走。
岂料!
“啊——”容佑棠的计划失败:他还没来得逃离,已被庆王眼疾手快地擒拿,整个人被温暖大氅严实包裹。
“大胆!”
赵泽雍语带笑意,原地不动,任由积雪和梅花落了自己满身,两手搂住怀里的人,威严质问:“你竟敢蓄意袭击亲王,该当何罪?”
“谁看见了?根本没有的事儿!”容佑棠矢口否认,理直气壮胆大包天,在黑暗披风里挣扎。
赵泽雍挑眉,状似无奈地妥协:“如你所言,还真是没有人证,空有满园梅树,可惜它们不会说话。看来,本王只能赦你无罪了。”
“多谢殿下英明宽宏,在下感激不尽!”容佑棠愉快道谢,从披风里冒出头来,眸光水亮。
“怎么个感激法?”赵泽雍嗓音低沉,目不转睛。
容佑棠屏息对视。
须臾,两人再度拥吻。
一个时辰后
容佑棠回到家中,洗漱躺下,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
腹中饥饿,心里痒痒。
辗转反侧许久,他最终败给了饥饿,忍无可忍地坐起,轻轻拉开床头暗格,准确摸到被稳妥放置的那一瓣梅花,闻了闻,然后塞进嘴里,躺回被窝,细嚼慢品,吞下后,唇齿萦绕余香。
“味道一般……还行吧……其实也没多好吃。”容佑棠小声嘟囔,心满意足,沉沉入睡。
翌日早朝
金殿内,文武百官严格排班按序地站立,均垂首,要么盯着靴尖、要么盯着金砖,唯独不能抬头直视天颜。
“众位卿家,吴爱卿不是第一回 告老了。”
承天帝叹了口气,握住膝盖的右手食指缓缓磨蹭龙袍,威严地说:“他年近耄耋,为朝廷效力大半生,可谓劳心劳力,堪称国之栋梁,正挑着户部大梁,他做尚书,朕是放心的。可他再三告老,并非朕不肯准奏,实在是舍不得呀。”
白发苍苍的户部尚书吴裕顿时泪花闪烁,双膝跪倒,俯首哽咽道:“陛下圣明,隆恩浩荡委以重任,老臣铭感五内,即使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万分之一!可老臣无能,近年愈发精力不济,毕竟年纪大了,心有余而力不足,若能尽忠报国至死,那真是为臣子的福分,但朝政不允许丝毫疏忽大意,老臣别无所惧,唯独怕耽误国事,几番艰难考虑后,只能奏请告老,求陛下将户部尚书的重担转交可靠之人,趁老臣还能再撑一阵子,尽快把相关公务交代清楚。”
了却君王天下事,自然渴望赢得生前身后名,他的恩师老平南侯已去世,吴尚书再无顾虑,赶在可能爆发的争储纷乱之前告老,落个安宁,也不错。容佑棠暗忖。
“吴爱卿快快请起,你的辛苦,朕都明白。”承天帝待忠公尽职的臣子一向较为宽容,亲自抬手虚扶。
大内总管李德英见状,忙迈下高台,搀起吴裕,软声安慰:“吴尚书,陛下让您起来呢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吴裕感激涕零地叩首,而后才慢慢起身,吁了口气,恳切陈述:“户部掌管全国疆田、户赋与税、俸饷等一切财务大计,至关重要,蒙圣主信任,老臣本不应辞,无奈自身年老力衰,虽战战兢兢却仍有所疏漏,理应告老让贤,想我泱泱大成、人才济济,陛下定能作出英明安排。”
“话虽如此,但朕终究习惯用你,一旦换成别个,也不知能否胜任尚书一职。”承天帝皱眉,威严嗓音在宽阔大殿内回响。
听父皇的口气,似乎已有人选?他会不会任用我举荐的人?大皇子蓦然高高悬起心,满怀期待,侧耳倾听:
庆王站如松,稳重镇定。
伴君大半生,吴裕一点即通,立刻承诺:“陛下,只要老臣尚有一口气,必定尽心竭力把公务交接明白,绝不敢随意撩开手,否则,请您严惩!”
“唔,不错,如此一来,朕多少放心了些。”承天帝和颜悦色,慢条斯理呷了两口参茶,下垂的眼角先是俯视皇三子、继而一瞥位于中后方的容佑棠,暗中哼了一声,搁下茶盏,拿明黄绸帕擦擦嘴角后,才叹道:“吴爱卿言之有理,朕不能任由他累倒在重负之下,经御书房再三商讨,选出了三人,以继续管好户部。鲁爱卿?”
“微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