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人,饶了我吧。”她实在是受不了了,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喘不上气,肚子那儿的肉,都笑的发疼,还笑她就要真的满地打滚了。
屈眳被她娇娇软软,又可怜兮兮的求饶弄的骨头都酥了一半。既然她都已经知道错了,出声求饶,再这么咯吱下去,只会显得他气量太小。屈眳的手从她的腋窝下伸出来,半夏这才能趴着那儿喘气。
她一边喘气,一面娇嗔的瞪他,眼里盛满了水光。屈眳目光下移,见着她双腿曲起,只是在裙裾外露出一点细白。他伸手把她揉入了怀里,还没等她抗议,就立即把她拆吃入腹,饭菜让他受了那么一顿吓,怎么也要让他拿点好处,不能让他白白的就吃了那亏吧?
半夏扶住他的肩膀,只来得及尖叫一声,就被推到在下面。
“猫!馋猫!”她纤细漂亮的手掌扶在他的肩膀上,一声高一声低的指责他,不过那声音停在耳里娇软无限,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威慑可言。
屈眳一下含住她的嘴唇,把她所有的话全都吞到肚子里,免得她再说什么让他憋不住的话来。
半夏轻笑,抱住他。
季嬴得了半夏的同意,时不时的请半夏过去陪伴她。
季嬴自觉身边没有多少人能陪她,后宫妇人们出自不同的诸侯国,和她只有表面上的和气,至于自己的陪媵,时日久了,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,颇为觉得无趣。有半夏陪在她的身边,多少能得到些许慰藉。
外面下了一场雪,半夏陪季嬴在外看雪景。
“苏己,我真羡慕你。”
半夏听到季嬴这话,她裹着狐裘看过来。身上的狐裘是屈眳亲自去猎来的白狐,毛色纯正,一根杂毛也没有。就是宫廷里的妇人也没有她身上这么一件。
楚地的雪,下的格外缠绵,雪花积攒在一起,轻飘飘的落下来,略带点寒风。她脸颊边的如针般的毛发被吹动,在她脸颊边扫来扫去。
“夫人?”半夏疑惑问。
“不仅仅因为苏己有个好夫婿,更多的,相比别人,苏己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季嬴说到这里,似乎有些感叹,“苏己应该能明白吧?我和苏己,已经是认识这么久了。苏己应当知道我说甚么。”
半夏点头。季嬴羡慕她有屈眳那样的丈夫,也羡慕她能自由自在。
“我来是为了让秦楚两国的结盟更加紧密,现在只要生下太子,好好照顾他长大,那么我的使命也完成的差不多了。但是即使如此,我也没办法和以前一样骑马了。”
秦国先祖曾经为商王放马,秦国境内多马匹,哪怕是公女们也是骑马的好手。只是她来楚国之后,骑马的次数屈指可数,在她及笄之后,身边所有人都不准她骑马了,唯一的一点乐趣都被人拦住,季嬴越发羡慕半夏。
半夏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,有自己的封邑,虽然有人和她说,这和当年商王的做法相似,不可取。但她不觉得有什么。
她还很羡慕,她也希望和半夏那样,可以无拘无束的。
“夫人不要想得太多了。”半夏道,“有孕妇人思虑太多,不是好事。不过夫人想想,以后若是夫人想要出去看看,带着太子出去,不是挺好的么?”
季嬴顺着半夏的话想了一下,果然脸上露出了笑容,“不过就算真的我想出去,恐怕也带不出去。”说着,季嬴看了半夏一圈,“都来了好几次,也没见着把小君子带来。”
季嬴这些日子,特别喜欢看那些不大的小孩子,后宫里也有侧室带着孩子来觐见的,但其他侧室的孩子,不能留太久了,怕要是孩子突然有个不好,自己根本说不清楚。
何况楚王和别的妇人生的公子,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。
渚宫里她是寻不着了,不妨碍她往半夏这里带。
“孩子太小,而且太闹。”半夏说起自己儿子,恨不得摇头,家里那个爬的几乎是满地跑,而且特别喜欢丢东西,手里抓到什么丢什么,幸好还有那么多的乳母侍女照顾,若是和现代一样,让她和屈眳两个人来,恐怕都对付不过这么一个小混蛋。
家里闹也算了,反正自己孩子,自己叫人看着,也不会出去讨别人的嫌。
“闹?”季嬴满脸迷茫。
半夏迟疑一下,还是不和季嬴说自家小混蛋,“就是不知礼,他连他父亲都能闹得束手无策,更何况叫人抱入宫里来。夫人喜欢他,小女很高兴,但若是他年幼无知,吵闹到夫人就不好了。”
季嬴听说之后,笑了下,神情有些揶揄,“那小君子是像苏己,还是像屈大夫。”
“自然像他。”半夏没有任何犹豫,立刻就把儿子太吵的帽子给戴在屈眳的头上。
季嬴听她如此毫不犹豫,不由得笑出声了。
“夫人在笑甚么?”楚王的声音传来。半夏抬头看,见着楚王已经走过来了。
楚王的视线在半夏身上停留一会,再去看季嬴,“夫人怎么在外面?”
说着,楚王看看天际,此刻天上不断的飘落雪花。不冷,但也算不上暖和。
季嬴两手都在袖子里,“妾在宫室内呆的太久了,觉得心口有些闷,便出来走走。”
“夫人有身,受寒便不好了。”楚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