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很是高兴,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,“……这件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,那个时候皇上还只是皇子,先皇最疼爱的便是先皇后留下来的太子,将太子看的极为娇惯,所以太子也被先皇宠的不像样子,强抢民女、杀人放火的事儿都敢做,可众人都知道先皇是极喜欢太子的,也不敢说什么,是以先皇只以为太子也一直很乖巧。”
“有一次太子看上了一家妇人,那妇人虽是小门小户,可到底却是成过亲的,太子将那妇人强占了,那妇人的丈夫更是被太子给打死了,全家上下就只剩下了那个妇人,那妇人也是可怜,被太子玩弄够了之后却甩在不知道哪个角落,谁知道那妇人也是个厉害的,心里一直想的都是替丈夫报仇。”
“只是她一区区弱女子,能有什么办法了?她想进宫告御状,可也得见着皇上才是,那个时候她四处找人,可都迟了闭门羹,后来她更是找到了还是皇子的皇上,那个时候皇上虽颇得先皇看重,可和太子比起来,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。”
回想起当年的血雨腥风,老祖宗到了如今仍旧会觉得心悸不已,“那个时候皇上也知道,若是这江山落到太子手上,迟早也得完了,所以亲自带着那妇人进宫见了先皇,先皇一听这话气的不行,直说不相信,更是要将太子找出来对质,可皇上却说这件事要先皇交给旁人去查,先皇依言差人去查了,不查不知道,一查却知道这妇人口中说的话都是真的,自然是勃然大怒!”
“当时先皇生气归生气,可不知道太子与他说了什么之后,先皇的怒气又消散了,只说这是皇上惦记太子的位置,是诬陷,特别是先皇见着朝中大臣皆上折子弹劾太子的时候,更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皇上做的手脚。”
“那个时候众人虽感叹先皇的偏心,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习惯,唯独老东阳伯站了出来,老东阳伯一直与皇上关系要好,当着重臣的面更是指责先皇宠溺太子,这样下去会败坏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。”
“你想想,这众人都是要面子的,更莫说先皇了,当即便下旨要斩杀老东阳伯,东阳伯的亲眷,不论老小一律流放,皇上本想替老东阳伯说话,可却被老东阳伯给制止了……说起来这东阳伯府和我们家也是有渊源的,东阳伯府老夫人的娘亲和你祖父乃是堂兄妹,我和东阳伯府老祖宗更是手帕之交。”
“当初事发,我也是吓得没办法,特别是见着东阳伯府老祖宗手上牵着珍珠,手上抱着橘年,说这是她花了所有家当,这才买通了官差,将两个孩子送出来,直说恳请我收留那两个孩子,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东阳伯府上下也是苦的很,这东阳伯府的男丁先皇都是知道的,唯两个小姑娘不惹眼,她舍不得她那两个孙女了。”
“她那两个孙女,一个是珍珠,还一个是当时刚出生,连名字都没取的橘年,可怜橘年刚喝了你表姑几天的奶,你表姑听闻老东阳伯去世的消息,也挂了一根白绫,悬梁自尽了,所以这么多年,我一想到橘年那孩子的身世,怎么能不多疼她几分?”
听到了这儿,就连沈易北都有几分唏嘘,“说到底,她们俩儿也是可怜,那皇上一直都知道这东阳伯府的两个姑娘在咱们府上?”
老祖宗点点头,道:“当初东阳伯府已经被查封了,若不是皇上四处打点,东阳伯府老祖宗怎么能够抱着两个姑娘出来了?”
沈易北没有说话。
屋内的烛火彻亮,亮堂的让老祖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,只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似的。
老祖宗笑了一声,才道:“说到底,这都是橘年的命啊,橘年的命好啊!”
说着,她更是道:“方才李长德公公走了之后我也想过了,皇上的意思怕已经明了,皇上这是要给东阳伯府脸面了,有些话,皇上不好说,免得落下一个不敬先皇的名声,咱们家却是不能不替皇上说!如今珍珠的亲事定下来了,橘年年纪也不小了,我也得带着珍珠四处走动走动,早日给橘年定下一门好亲事才是。”
至于珍珠,当初珍珠和刘正飞是良配,但是如今……就不是这么回事了。
沈易北点头道:“一切就看祖母的意思了。”
老祖宗心里头高兴,还想拉着孙儿多说几句话,却被外头知画嚷嚷的声音个搅合了,“……我要见侯爷,我要见侯爷,你们一个个好大的胆子,是不是要等着夫人只剩下一口气了,才能让我进去?当心侯爷怪罪下来,一个个要你们好看?”
沈易北就要站起身来。
可老祖宗却是按住了他的手,扬声道:“外头是谁在吵吵闹闹的?要她进来说话!”
她虽老了,可眼不聋耳不瞎,方才知画那几句话,她可都听到了,这主子没规矩,丫鬟也跟着没规矩。
方才知画是一时间慌了,如今被丫鬟带着步入内间,特别是瞧见一脸严肃的老祖宗,这才知道怕了。
老祖宗回来之后,她家夫人前来给老祖宗请了好几次安,可老祖宗都避之不见。
这是什么意思,众人都心知肚明了!
知画战战兢兢跪在地下,轻声道:“奴婢见过老祖宗,给老祖宗请安了。”
老祖宗一看到她,就啪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,“还给我请安呢!如今是什么时候了?还是请安的时辰?若你真的要来请安,明一大早过来就是,大半夜的在外头吵吵嚷嚷,还有没有点规矩?这便是你们宋家教导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