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你连这个都知道?”秦礼言刚坐直又瘫下来,“其实去过一回,一杯青岛啤酒要二十块,一天的伙食费咕咚咕咚两口就没了。”
“今天就舍得了?我记得我好像没说过要请客。”心疼钱!居家型!方铮驰笑眯眯地想。
“啊?”秦礼言愣了两秒,“停车停车!”
方铮驰哈哈大笑,揽过他的头,亲了亲额角,“好了好了,我开玩笑的。”贴着他的耳朵,笑问:“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吗,你就不心疼我这个辛苦赚钱的丈夫?”
秦礼言一把推开他,铁青着脸,“再提‘丈夫’两个字我对你不客气!!”
方铮驰好笑地摸摸他的头发,“把安全带扣上。”
秦礼言没理他,赌气,转头看着窗外。
二十几分钟后,汽车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停下来,下了车,方铮驰指着旁边的宝马说:“闵榛也在这里。”
秦礼言气还没消,默不作声,率先推门进去。
俩人坐在吧台边,秦礼言看中了一杯光怪陆离的草绿色液体。端起来,就着昏黄的光线欣赏了好一会儿,啧啧称奇,浅尝一口,脸色大变,不动声色地咽下去,又欣赏了一会儿,陶醉,“玉碗盛来琥珀光。”抬头对酒保说:“来扎啤酒。”
方铮驰托着腮无声地笑。
秦礼言恶狠狠瞪他,“你早就知道是涩的?”
“有眼光!第一次来就点了最贵的。”
气得秦礼言一拍桌子,叫酒保:“给在场每一位送一杯这个绿草汁。”
酒保倒抽一口凉气,转脸对着方铮驰,“方先生!这……”
“照做!”方铮驰抿了一口不知什么酒,慢悠悠地晃着酒杯,笑着对酒保说: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征求我的意见,秦先生要请客,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。如果我是你,会客气周到地告诉他一杯这个绿草汁多少钱。”
酒保恍然大悟,挂上职业笑容,刚想开口,秦礼言悄无声息地滑下高脚椅,装得不紧不慢地朝沙发走去。
方铮驰端起两杯酒,跟过去,刚走没几步,一个喜悦的声音惊呼:“铮驰!”方铮驰皱眉,站着没动,那个声音明显黯淡下来,“方先生……”方铮驰嘴角上扬,转过身,点头微笑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这一幕全落到了秦礼言眼里,他勾着脑袋打量那个年轻男子,接过方铮驰递来的啤酒,撞撞他肩膀不怀好意地问:“你男朋友?”
“我男朋友是你。”
“别胡说!”秦礼言剑眉倒竖,瞟瞟那男子,又促狭地说:“人家很哀怨啊!”
“你希望我去安慰他?”方铮驰往后一靠,举杯想喝,秦礼言一把夺走,“你一会儿还要开车,我不想出车祸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到酒吧来不喝酒?不如现在就走吧。”
秦礼言鄙夷:“得了吧,想落荒而逃也用不着找这借口。怕我跟那人短兵相接?本少爷涵养好着呢!要不然就是怕再跑出一大堆男朋友来。”
方铮驰失笑,“他不是我男朋友,从来就不是。我说过,我不可能给每一个对我有好感的人当丈夫。”
秦礼言撇嘴,心说:看到没?我说的吧,这家伙果然是个昼伏夜出的猫头鹰,花天酒地的本事厉害着呢!
方铮驰根本不紧张,笑盈盈地注视着秦礼言。
秦礼言举着啤酒杯,跟晃葡萄酒似的晃了晃,喝了一小口,“真没劲!啤酒就该吆五喝六,一仰脖灌一瓶,再来点不着调的混帐话当下酒菜。你说……”后面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,秦礼言抬眼观瞧,居然是闵榛。秦礼言立刻拉下脸,扭头装作没看见。
闵榛一眼瞧见了他们俩,跟身边的两男一女匆匆交代几句走过来,“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?”往对面一坐,对秦礼言说:“上这里喝啤酒?”
秦礼言见到他就没好气,“超市的啤酒太便宜,显不出我高人一等!”
闵榛从服务员手上接过杯子,“真想高人一等就该喝……”
“喝你手上的这种!”秦礼言打断他接口,抽走他的杯子,“您怎么能喝这个?您高人两等!”转脸叫酒保,“闵先生要绿草汁!”
闵榛惊愕地质问方铮驰,“他跟我有仇?”
“这事得问你自己,我是局外人。”
闵榛唉声叹气,小声嘀咕:“你就袒护他吧!”
方铮驰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找那三个人,是不是打算把公司的重心从本城转出去?”
闵榛点头,“这里不是好市场。”
“打算转去哪儿?”
“你说呢?”闵榛笑。
方铮驰也笑,“重庆!”
秦礼言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,傻乎乎的问:“这里怎么不好了?房价这么高你还怕赚不到钱?”
“就是因为太高了才不好。”闵榛问方铮驰:“你怎么说?”
方铮驰端起酒杯,还没碰到嘴唇,顿了顿,又放下,“孤军奋战吃力不讨好,既然大部队都去重庆了,我没理由继续死守阵地。”
秦礼言愣了半天,终于从这句隐晦不明的话里听出了关键,大惊,眼珠子差点贴到镜片上,“你也是房产商?”
“不是!”方铮驰答。
“他是!”闵榛答。
俩人异口同声,秦礼言傻眼了。
方铮驰伸手搂着他的肩膀,秦礼言挪了挪躲开,方铮驰无奈,“我是职业炒家。”
“什么叫职业炒家?”
“就是大量囤积房源,过一年半载,造成市场饥饿,等价格涨上去再卖掉谋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