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陌站着的位置仰着头就能看到五层楼高的“烟花楼。”
她闭起眼睛倾听楼上天籁般的歌声。
妖艳女子衣袖翻飞,水蓝色的透明薄纱透出雪白肌肤,束腰长裙裹着水蛇腰,修长的美腿在舞台中间旋转。织锦紫衣绣着百花图案,不艳丽也不庸俗。步态轻盈,舞姿流畅,每一个动作都好似带着魔力,引得楼下的人连连叫好。
这位跳舞的女子名叫红袖,是前几天新来的卖艺女子,高冷中透着冷清,好像众人只能仰视,她看向众人的眼光从来都是不屑。可是看向楼上那位穿西装的男子,又与别人不同,眼里的高冷透着几分柔情,每次瞳眸的方向总是不自觉的往他所在的方向瞄,其他人都成了摆设。
不管楼下怎么叫嚣她的眼神从来没从他身上移开,仿佛这舞就是为他而跳,其他人全部沾了他的福分。
若是那个男子走了,她的瞳孔就没有焦距的四处游走,在茫茫人群中寻他。
凡是在这里的常客都知道她的意中人是三楼的“诸葛先生。”
人人都知道“诸葛先生”足智多谋,短短几天就在敦煌打响了名号,不得不说,他是个人才,可惜他只给商人出主意,官员从不打交道,要不然会有很多大臣明争暗斗的争这个人才。
楚流云翘着二郎腿细抿小茶,旁边的女子看他喝完就又添了一杯,然后很本分的在旁边站着,等待他的吩咐。
他不喜欢别的女子靠的太近,第一次服侍的女子显然得到了他的认可每次都让她来伺候。
这位铃儿姑娘刚到烟花楼没有几天,眼前这人刀削的面庞立挺光滑,薄唇饮茶的动作娴熟儒雅,高贵之气环绕四周。总之是她也中意了他,她想,总有一天会让他绊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。
身材高大修长,迷倒万千少女的楚流云从来都不屑去注意一个人,对于楼下跳舞的是谁并不在意,想看就看两眼,不想看就低头喝茶,闭目养神。
楼下的红袖见他看了两眼就更卖力的扭着腰肢,脉脉含情的注视着。整个舞蹈下来,仰着酸痛的脖子也不舍的低下,就这样一直仰着。
曲终人散,看直眼的fēng_liú公子拍手叫好,小厮端来盘子向客人讨赏,十两二十两不等。
他照例赏给了小厮二十两,优雅起身,带着高冷范向楼下走去。
红袖观察了他好长时间,想开口搭讪,出于矜持,一次次把到嘴边的话给吞进肚子,张着妖艳红唇,恋恋不舍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。
……
两件淡绿色的箭袖长裙,灰尘不染,陆小陌接过,习惯性的放在鼻下闻了闻,因长时间的放置,有些发霉的味道。
翠儿反感的撇了撇嘴,好似从第一次见到就对她反感,长着一张狐媚子的妖孽脸,不知用什么手段才获得这份工作。
在别人面前嫌弃别人的衣服好像是对主人不太尊重,就把衣服抱在怀里对面前不友善的翠儿笑了笑。
翠儿在心里鄙夷着她,果然是傻不愣的,“以后你就送货吧。”
陆小陌想自己本来就是送货的,听这话好像不是的。她穿的也是淡绿色的衣服,款式也一样,为什么职位不一样呢。看着她一张阴沉不耐之色,没问究竟。刚到地方就把人家得罪就不好了,以后还要经常见面,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。
翠儿叫了旁边的一个稚嫩机灵的姑娘,嫌弃道:“枣儿给她讲讲这里的规矩。”
她面前的姑娘可不像翠儿的脸色阴沉,人家则是一脸阳光灿烂,天真无邪,话里带着稚嫩。出口的第一句就把她给雷住了,“你好美啊。”
“啊。”
枣儿又想到这么问不妥,故作老成的谈起了工作情况。
她想,这人的表情还真丰富,明明才十三四岁的姑娘,还学人家故作成熟。
枣儿又道:“明天我来教你怎么买布匹。”
她有些傻了,自己难道看错了,他们是在招销售员,不是送货员。淡绿色的衣服明明是销售员的服装,为什么要让自己送货。问了句,“你们送布匹吗?”
枣儿佩服起她的同时又给她普及了一下知识。
她点了点头,原来一个人要身兼销售员和送货员,怪不得工资这么高。
楚流云闲来无事,让小厮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摆了个罗汉床,床上放着茶几,四方抱枕靠在身后,左手执书,右手拖着脑袋,眼神瞄向外面。
和陆小陌在一起的时候,他也是这个优雅又魅惑的看书动作,害的她每次做活都慢了一个节拍,光顾着看眼前养眼的美男去了。
楚流云也不恼,偶尔会出口调戏她,偷笑她羞红的脸颊,气恼的神情。有时也会以监督的名义偷瞄着她。
现在她人就在楼下,楚流云在二楼窗口的位置眺望“锦绣布庄”的方向,不过他不知道她在那。
前几天派人打听一个叫钱白的长工,已经有了消息。
钱白,早年丧父丧母,靠着大伯的接济生活,前几天带着貌美出众的女子进了村子,那女子现在还在他家住着,凭着美貌轰动了整个村子。向来比较八卦的村子,一有空就议论他带回来的女子。
陆小陌的事情,只要去了“无量村”就能打听的很全面,甚至还无中生有,何事成亲,何事生孩都说的有鼻子有眼。
这些话楚流云听后,直接掀翻桌子,青筋暴起,阴霾布面。水性杨花的女人,我算看错你了,就算已经成了亲也要把你给抢回来,要你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