嫌疑人的样子。考虑到凶手极其反人类的作案手法和加害对象的特殊性,专案组认为凶手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,长相不起眼。作案时应该携带了可以更换的衣物,特意换了超大码的鞋子,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有价值的线索,他冷静,细致,心思缜密。他对警察怀有严重的仇恨情绪,极有可能是刑满释放人员或者其亲属有犯罪前科,应该是五位受害刑警所经手的案件关系人。现场的木质傀儡做工精细,在各大手工店都没有找到类似物品,极有可能是凶手亲手做的,凶手有一定的手工制作经验。
专案组的刑警们没日没夜地翻看五位老同志所经手的案件卷宗,但是这五位同志自区公安建局之初就任职了,从诚州局还是一个破落小院开始,一直干到诚州局变成一栋别致小楼,建局之初人手不够,缉毒、刑侦、扫黄各式各样的工作都干过,且都已年近花甲,五人在同一组工作的时间近十年,一起侦办过的案件六百多起,涉及关系人更是数也数不清。专案组的同志们采用轮休制换班,也没能把嫌疑人范围缩小到可查。
不过,那一年的大年夜,凶手终于为此事划上了一个血红的句号。
第11章 傀儡师(2)
那年的大年三十不怎么寒冷,疗养院也张灯结彩的,每个破旧的墙角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,一群社区志愿者煮了饺子,拎着各种小礼物来看望过年还留守在疗养院的老人。
志愿者和老人一起吃了饺子之后,陪他们在一楼大堂看春晚。晚上九点多,冗长的歌舞表演让人有点困倦了,一位老奶奶提出要回房休息。
一个志愿者小姑娘搀着老奶奶慢慢上了楼,谁知刚走到楼梯的拐角,老人就感到脚上踩到了什么黏黏的东西,低头一看,居然是一滩血。
老人顺着楼梯往上看,狭窄的楼梯上竟然全是血迹,在两侧红灯笼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诡谲。老人大叫一声:“这,这是阎罗王索命!”然后指着红灯笼说:“这是彼岸花!”又指着铺满了血的楼梯说:“这是黄泉路!”
说完,老人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晕倒了,志愿者小姑娘当场吓得腿软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想叫却叫不出声,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想报警,结果手颤抖得太厉害,手机掉在了血泊中。小姑娘也不敢捡,在楼梯上呆坐着,直到半个小时后有人上楼,才发现浑身颤抖的小姑娘和倒在一边的老人,顺利报了警。但是现场的老弱妇孺始终没有人敢上二楼看个究竟。
警方赶赴现场时,晕倒的那位老人已经真的赶赴黄泉了,小姑娘仍然浑身颤抖说不出话。法医看了一眼染满血的楼梯,摇了摇头:“出血量这么大,人肯定没救了。”
警察们从隔壁的楼梯上了楼,进到楼梯口旁边的房间,果然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在等着他们。尸体的旁边,就放了那个刻了“eleven”的傀儡娃娃,死者也正是凶手杀的第十一人。
死者名叫李建国,正是那两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刑警之一,他的妻子、女儿、才上大学的儿子,以及年近九十的老母亲都在他之前被杀害,又轮到了他,至此一家五口全遭杀害。
可见凶手对李建国的执念最深,技术人员仔仔细细地搜索了李建国那个巴掌大的小屋,终于在他的床板夹缝里找到了他手写的一封忏悔信。
信中交代了他年轻的时候,伙同其余四人为了破获一起凶杀案,得到晋升的机会,亲手制造伪证构陷一个小混混的经过。信的前半部分交代事情经过笔记工整思路清晰,纸张整洁略陈旧,显然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写好的。信的后半部分与之相反,笔迹潦草,纸张比较新,是在凶手开始犯案后写的,凌乱的言语中充满了恐惧,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刺激。大概是说恶魔已经知道他的痴呆是伪装的了,马上就会来找他。
至此,五个人中,除了全身瘫痪约等于凉了的那位,便只剩下一个真正痴傻的老人。那位老人对于家人、同事的死亡毫无感觉,谁去看他都只会痴痴地笑,像是一种无心的嘲讽。
根据信中提到的案件,专案组终于将嫌疑人确定下来,是二十多年前因故意杀人入狱的贺呈武,外号贺老三,本来判的无期徒刑,因在狱中表现良好,只关了十五年就出狱了。
他入狱时才二十岁,刚刚结婚,老婆正在怀孕中。虽然是片区中有名的小混混,为了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也开始干起了正业,在一个包装厂做些简单的手工活,谁知没过多久就被警察抓走了,说他涉嫌故意杀人,贺老三辩解无门,后来,警察在他租的小房间里找到了受害人的随身物品。
尽管贺老三声称自己从没见过受害人,也没杀过人,但证据确凿,加之贺老三因打架斗殴又是警局的常客,除了自己的妻子父母,没有一个人相信他,一审就判定了无期徒刑。妻子在法庭当场晕倒,没过多久就流产了。
贺呈武完全符合犯罪侧写,专案组火速展开抓捕工作,遗憾的是,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,完全找不到踪迹。贺呈武的父母早就过世了,妻子更是不知所踪。发了无数的通缉令,专案组又摸排了大半年,还是一无所获。好在,贺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