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说过,有个杨姑娘那般婉约柔美的人,他一直想寻个秀气书生当妹夫来着,故而他让车夫去成衣铺子买了件白色衣衫和折扇,书生嘛,他现在不就是?
确认好仪容得体后,他才叩响了门,雨打在油纸伞上,哗哗哗响着,顾越流怕屋里的人听不见敲门声,索性抬脚踹了踹。
双胞胎瞧着门开了,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招呼着顾越流进屋,那人乐呵的眉眼,总觉得在哪儿见过,顾越武问顾越白,“四哥,他是不是翰林院同僚?咋觉得这么眼熟呢?”
顾越白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,“我们进去瞧瞧,六弟单纯,别被人骗了。”
于是,顾越流刚坐下,外边又传来踹门的声音,一想到巴索阴魂不散的模样,顾越流面露狞色,“杨达,我去开门。”
巴索那个贼眉鼠眼的,一看就居心叵测,杨姑娘善良单纯,可不能叫她被骗了。
出去时,顾越流抄了根棍子在手上,气势汹汹拉开门,正欲开口撵人,但是在看清门外的人后,顾越流愕然的张大了嘴,随后扔掉棍子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去,顺势掩上了门,“四哥五哥,你们怎么来了?”
顾越白好奇,“我们不能来。”
当然了,兄弟妻不可欺。顾越流没敢说,只道,“不是让你们去翰林院好好报效朝廷吗?”
“六弟,有必要纠正你,我和你五哥虽有官职在身,可像二哥三哥那样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还轮不到我们做,你在里边做什么了?”顾越白作势要推开门,顾越流一慌,忙将他的手拉住,突然嚎啕大哭,“四哥啊,我有话和你们说啊,看在我们兄弟多年的份上,你们可要帮帮我啊。”
要不是地面湿哒哒的,顾越白毫不怀疑顾越流会跪下来。
他脑子里顿时闪过许多画面,结合顾越流崩溃的情绪来看,没准是他杀了人藏在院子里,遭人发现以此威胁他,顾越白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,“什么事,你与四哥说,四哥定会帮你。”
威胁他娘的儿子,不要命了。
顾越流虚着一只眼去看顾越武,顾越武也点头,“五哥会帮你。”
“那你们不能跟我抢啊,娘常说女大三抱金砖,我可是给她抱两个金砖回去呢。”顾越流抹了抹泪,推开门,朝里喊道,“杨达,杨达,我四哥五哥来了。”
顾越白绷着脸,脑海闪过许多应对之策,无论如何,要先将尸体处理了,再想办法封住他们的嘴......
正想着,方才那个觉得有些面熟的汉子从灶房走了出来,粗犷的五官挤在了一块,一脸是笑的招呼他们,“顾四少,顾五少,你们来了,快进屋坐啊......”
这神色,这说话的调调,顾越白和顾越武对视眼:他娘的,不是南城门的守城官兵吗。
为何他们对一个不起眼的官兵有印象,因为这个官兵太他妈八卦了,闲来无事就跟人八卦城里大小事,以前没少骂他娘,被他大哥逮着两次,他大哥就给了点钱让他多说说他娘的好话,为此他们偷偷听过墙角,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,收了钱,谁要说他娘半句不是,他立马给顶回去。
就他所知,前几日北阁的事也有他煽风点火的缘故,守城官兵嘛,过往的人多,他故作夸张的将北阁的事宣扬番,再给百姓们支个招,出城百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,能不拖家带口往城里来吗?
当然,若这个官兵仅是这样,顾越白顶多知道有这个人,不会认识,之所以认出他是城门官兵,因为他们几兄弟每次出城进城,但凡有他,从来都是副狗腿得不能再狗腿的模样,拿顾越泽的话说:就像开赌场的遇见个家产万贯的赌鬼。
他们是赌鬼吗?当然不是了,所以任凭他怎么笑怎么殷勤,他们始终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。
没想到,顾越流竟跟这种人混一块去了,进了赌场的赌鬼又不输钱的吗?除了顾越泽谁敢说不输,也不知顾越流认识此人多久了,恐怕被榨得身无分文了。
顾越白和顾越武面色凝重进了屋,刚坐下,顾越流就跟主人似的端茶递水,好不热情,顾越白皱眉,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顾越流脸色一红,扭扭捏捏不肯说,顾越白作势起身,“你不说我与爹说去。”
“别,我说,我说......”
顾越白这才重新落座,只是听到顾越流天花乱坠的描述半个时辰都没重点,他不耐烦的动了动腿,顾越流怕他拂袖走人,急忙道,“我想娶媳妇了。”
噗......
顾越武一口茶喷了出来,“娶媳妇,娶谁?”
听他一惊一乍,顾越流示意他们小点声,他心仪杨姑娘的事还没对谁说起过呢,杨达面前他都没说,朝外看了两眼,确认屋外没人后他才小声道,“就是杨姑娘,四哥五哥,你们说了要帮我的,不能反悔。”
顾越白顾越武:“......”狼心狗肺的,他们以为他闯了大祸不敢跟家里人说,结果竟是思.春了,不对不对,顾越流多大点?就想娶媳妇,被顾泊远知道,肯定会派人细查,要是查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