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疑有他。“我在澳洲打工,存够了钱,想去一趟丝绸之路。”
许多年前,台湾一名超马选手曾发起组织,完成这项创举,现今又有另外选手筹划挑战,更扬言打破前人纪录,预言在一百天内横越跑完。
参与资格不难,有过长跑纪录,拿过名次就行。
安掬乐脑内仿佛听见某个眼镜仔激动太喊,征服帕米尔高原,带您潜入塔克拉玛干沙漠,前往消失的罗布泊,挖掘古国风貌!这真是太!不!可!思!议!了!”
他忍不住接:“宝杰,我跟你说……”
杜言陌:“啊?”
“没事。”安掬乐笑了笑:“很好啊,遇到可洛洛族,记得跳舞给他们看,也许他们就会款待你了。”
至于可洛洛族是否真实存在、青年遇到没有,安掬乐就不知道了。
因为杜言陌发给他的消息,少之又少。
长跑期间,势必专心,外加当地交通不便,这在资讯便捷的都市里很难想像,但世界上真实存在这样的地方,甚至不少。几回联系,杜言陌刚讲完一个念不出来的地名便断线,安掬乐上网估狗,才勉强知悉他在哪处。
这回比赛,他名次不算尚佳,但以年纪来论,外国媒体纷纷赞他大有可为,杜言陌一回国,先和他这样那样滚了好几场之后道:“有间纽约的公司,老板是华人,说要赞助我,他们正在进行横越中亚的长跑计划……”
“喔。”大抵兴奋得过了,青年语无伦次,安掬乐瘫在那儿,晕晕呼呼揉他的脸。“很好啊,加油,拿冠军。”
杜言陌抱住他。“嗯。”
从此,青年有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三——而这小三的名字,叫世界。
打一开始,他就注定敌不过。
杜言陌得了资助,跑得更加无羁,可必须用实际成绩回报才能够持续。于是周而复始,出走、归来、拥抱……小别成大别,新婚成发昏,青年留在他身边时间越来越少,前一晚还在,隔天便起行,去了哪儿?安不安全?平不平安?顺不顺利……回不回来?
不知道。
安掬乐没有答案。
回首想来,这样的交往情形,居然维持了快两年……安掬乐其实挺佩服自己。
他一边开车,一边不自在地揉屁股,冉撷羽看到他的小动作,便道:“你是不是痔疮啊?难怪,去趟厕所这么久……”
安掬乐:“……性质不同。”
冉撷羽:“蛤?”
痔疮是很难出来,他则顺畅塞入……当然性质不同。
不过殊途同归,都得抹药。
安掬乐一路忍,忍到把冉撷羽送回公司,忍到遇见一星期难得进办公室一趟的主编,忍到讲了近三十分钟……那小子并没nèi_shè,但压根儿没空清理,些微体液残留,难受得不得了。
主编终于发现他不对劲。“怎,屁股长虫?”
冉撷羽小小声,贴来心道:“那个……他有痔向啦。quot;
“志向?哦~”主编恍然大悟。“远不远大?看医生没?唉,你这也算公伤,肯定在纽约压力太大,饮食不均……”
安掬乐无言以对。谁告诉他,现在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?
说来这事也怪不了别人,小别胜新婚,大别成发昏,一个巴掌拍不响,何况有七成是自己送上门的……导致在厕所完事后,安掬乐立马提上裤子,掏出手机:“瞎米?你妈住院我马上过去……”
“……”管不得手机没响,完全地吃了就跑……还是第二次。
但相遇初始,他踏入校园,迫不得已去找人,这一次可不会了。
从很久很久以前,他已决定:一旦离开,便不会再去找他。
远远的、远远的就好,请你好好过。
也请你……好好的让我过。
从你的人生里,过道、离开。
不过,显然上天和杜言陌本人都没打算听取他的祈祷。
礼拜一,安掬乐才刚上岗,就接到楼下柜台通报有人外找。一边思索“是谁啊?”一边从二楼眺望一楼大厅,一见那醒目身影,当场骇得半死。
靠……靠靠靠!
而对方野性的直觉(?)真不是盖的,几乎在安掬乐下瞟同时,便抬起头来。
安掬乐下意识往下蹲,蹲完大叫不好:被发现了!他不顾旁人疑惑目光,匍匐前进,直到脱离一楼大厅视线范围,才全速奔跑,手刀冲回编辑部。
他哈啊哈啊喘,冉撷羽见他慌张,表情难看,不由调笑:“遇上追债的?”
虽不中,亦不远矣。
感情债也是一种债,他没想青年会找到这儿来……但其实也不难,编辑部的地址就大剌剌印在每期准时出刊的杂志内页。一本两百来块;都不用请征信社。
安掬乐头疼,他太知青年多有毅力,逃避绝非长久之道,因此不是没有再遇准备,但未料居然就在自己刚回台的隔月,两人便撞着了面。
甚至于滚了一场。
杜言陌咬伤他耳,那痕迹乍看之下像戴了一个红色耳环,安掬乐摸着,心里叹到:至少现在,还不行。
在伤口痊愈之前,他都觉得自己像被做了专属青年的标记。
他请柜台转告:“过半个月以后再来。”
不料对方竟回复:“往后我会天天来,从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期间。”
而且,据说还笑了一下。
安掬乐不明白青年这般做有何意义,若要拦截,无预警的出现不是比较好?
然而不过三天,他便彻底明白了对方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