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慎言不屑一笑:“你想栽便栽吧,院子大得很,只是莫要栽桑树。”
徐炳天不解道:“为何不能栽桑树?”
江慎言白了一眼,一脸“副使好没见识”的表情道:“前不栽柳后不栽桑,难道副使不懂?晦气。”
徐炳天笑了,“好。不栽桑树。”
江慎言没想到的是,过了冬日后,徐炳天却在他后院开了一小块菜田,青菜雪菜空心菜的种了一片,江慎言笑得不像话,嘲讽道:“徐副使好会过日子,难不成是怕我不舍得花银子买菜怕把自个儿饿死?”
徐炳天却一边忙着一边抹了汗笑道:“院里有块菜地看着舒心。”
江慎言愣住……
此乃后话,暂且不表。
傅子旭傍晚时分回去,却见江慎言趴在徐炳天腿上,徐炳天拿一根头发对折搓成麻花状,放进江慎言耳朵孔里捻来捻去。江慎言睡的很熟。
徐炳天见了傅子旭缓缓挪开江慎言放进被子里,轻声道:“我看他等你等得犯困却还硬撑着不睡,便用这个哄小孩儿的法子哄睡了,现在别叫他了,等过会儿绿帛做好饭再叫。”
傅子旭点头微笑,只道:“谢过。不送了。”
徐炳天出门前不忘含笑看了眼江慎言。
傅子旭只在江慎言身边坐着,不言语也不动作,就只是坐着。心里什么滋味也无,只有些疼。
烽静太子与他自小相识,是君子之交,他如何不知,洛氏败落,昭棠与傅家何其无辜,遂才有一口气,必要让昭棠做皇帝,为洛氏与傅家平反,昭棠为人,谨慎且冷傲,傅子旭自信他是个做皇帝的坯子。
只是不曾想,江慎言为他做到这般程度……江慎言是欠他,却早也还得清了。如今,是他傅子旭欠着江慎言。
江慎言醒来,看到傅子旭,笑道:“方才徐副使来了,你见着了么?什么时候走的?他说皇上差他带羽林卫去接烽静太子,我交代过了。你放心。”
傅子旭走到他跟前,掀开被子要去看他身上的伤。道:“换了药了么?我看看。”
江慎言忙道:“不用看,上过了上过了。”
傅子旭一愣,不悦道:“怕我做什么?你这副身子还有哪儿是我没碰过没看过的?”
江慎言这才委屈道:“不是,换药疼,我不想换。”
傅子旭按着他的手蓦地顿住,轻轻抱住他缓声道:“不换药哪会好?你乖些让我给你换药,我也轻点不弄疼你好不好?”
江慎言一脸不信他的模样,却还是点了头。傅子旭一点点剥了他的衣裳,见腰臀上缠了纱布,渗着血迹。拿剪刀剪开,一层层揭下来,最后两层已是粘着肉了。
江慎言疼的浑身抖,颤声哭道:“你别换了,疼。”
傅子旭也只他素来怕疼,下手益发轻柔,叹道:“慎言乖,再忍着些,我轻得很了,就好了。”
等傅子旭换完了药,江慎言已把嘴唇又咬破了,一脸的泪,这才看着傅子旭哭出声儿来:“疼死了。”
傅子旭亲了亲哄道:“别哭,不疼了不疼了。”
只要傅子旭在身边,江慎言便是受天大的罪,也能甘之如饴,整个人趴在床上,还没好一会儿,就吭哧吭哧往傅子旭怀里爬,软软糯糯的身子在傅子旭身上乱动,猫儿也似撒娇道:“我今儿醒了不见你,一整天都不高兴,你抱抱我。”
傅子旭也极喜欢他这般黏自己的这份儿心,却把他从身上摘下去,放进被子里,自己侧身躺在他身边,“你别乱动,这会儿又不疼了?当心好不了留病根。”
江慎言脱口道:“好不了你就去相国寺当和尚么?”
傅子旭笑道:“想得美。京城小倌儿馆里大把大把标准清俊的模样,我还能把自己憋死?”
江慎言怒道:“你敢,我阉了你。”
傅子旭这才捏了他的脸道:“不然你倒是好好听话,勤换着药,早日好了我就省的去找小倌儿,也省银子呢,你说是不?”
江慎言一听银子就乐了,“那省下的银子归我么?”
傅子旭一脸正经:“你要把爷伺候好了,多少银子爷都舍得花。”
江慎言听罢笑得浑身直抖,伸手就去傅子旭身上乱挠:“你个流氓坯子。”
傅子旭把他拎过来放在自己身上趴着,扳着他的肩,“再乱动信不信拿绳子把你捆在床上。”
江慎言觉得趴在人身上感觉十分美妙,便趴着搂住傅子旭的脖子兴致勃勃:“你就这么给我当床板儿,不许动。”
傅子旭刮刮他的脸,笑道:“行,你睡吧。”
江慎言便闭了眼,直睡到酉时醒来吃了些东西。
夜里精神得很,翻箱倒柜找了本没了皮儿的淫/书,让傅子旭念给他听,傅子旭刚开始没看得出来,念了十来页方觉得不对劲,但看着江慎言一双眼老鼠也似的骨碌碌转,如痴似醉的狗样儿,也就继续念了,傅子旭一只温润如玉的人儿,一副招牌笑在朝中甚讨人喜欢,给江慎言念淫/书也能如吟四书五经一般。
江慎言看着看着就不高兴了,“别念了,你还不如说书场子里那瞎子老刘说得好,你瞧你那一张四条脸,你将来若是不做官,就只等着坐吃山空了。笨的像头猪。”
傅子旭丢开书道:“瞎子说的是打仗的将军,你让我念的是什么?难不成要我也给你学书里的□声儿?”
江慎言嘴更坏了:“□声儿怎么了?你没叫过?莫说说书要说什么像什么,你没看过唱大戏的么?唱旦